皇城根,一座豪门深院内,堂上烛光摇曳三人对饮唉声叹气,却是国丈周奎父子三人。
“阉狗现在如日中天朝中无人敢惹,加上皇后冷落阿爹在京里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我和大哥跑了几家府上皆言徐徐图之,但分明就是不想趟这浑水啊”周家老二颓头丧气道。
“若非那死丫头这般不孝,爹岂能落到这步田地受那阉狗的委屈”周奎气的咬牙切齿忍不住拍桌子,俩儿子惊慌不已:“阿爹,慎言啊,若被外人听了大麻烦啊!”
皇后母仪天下,便是亲生父母见了要行礼,不管是官面上还会私下也得以皇后尊称,周奎此时一句死丫头,那是大忌讳啊!
“此地只有你我父子三人何来外人”周奎话虽这么说,也忍不住朝堂外瞧了一眼。
“阿爹,隔墙有耳啊”周家老大叹口气:“阿爹,眼下若想讨回那十万两银子,还得去寻皇后,狗太监如今势大咱们扳不倒他啊!”
“废话,阿爹若能给皇后说上话,又焉能上那阉狗的当被黑了十万两银子”周奎越想越气:“到如今,阿爹都不知道到底哪儿惹上皇后了突然间这么绝情”。
“阿爹,要不跑跑太子的路子,这几日我听闻太子偶有微服出宫之举……”周老二提议却被周奎摇头打断:“太子和那阉狗关系匪浅……只怕他心更狠比皇后更绝情呢”。
“但眼下无路总归要试一下的呀,俩儿子你一言我一语的的”周奎终于被说动:“那便打听一下若这几日他出宫,阿爹就去拦他试试,至少要弄清楚皇后为何这样待他爹娘,知道了什么症才好下药”。
说着又一番白眼:“还有那阉狗黑去的十万两银子,阿爹一定要拿回来,一定要拿回来!你哥俩再去试试非常手段,要不惜一切代价”。
周奎出了名的生性贪婪而且爱钱如命,历史上他贼军拷掠时一毛不拔,贼军将其大儿子还有媳妇给杀了他还说没有,又杀了他老婆他还活没有,直到自己被揍到快死的时候才醒悟人死了再有钱又能咋滴,于是招了,起银五十余万两。
可想而知这么一个爱财如命又极其吝啬的人,被人坑了十万两,岂能作罢。
皇城东墙根的弓弦胡同里有一大宅子,主人家深居简出极少露面,街坊邻居对其知之甚少只知是个六十多岁的富态老头养了猫狗五六只,家中有婢女杂役四五人平日行事也很低调寡言。
有见过那富态老头的街坊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理由是看上去阴鹜是个心狠手辣的角。
不得不说这街坊很有眼力,这老头的确是个人物,出自皇宫。
没错,是个太监,可又不是个普通的太监,曾经东厂的扛把子。
东厂在魏忠贤倒台后因民愤太盛,被崇祯帝搁置也没提拔什么新的厂督,但毕竟这衙门是祖传的而且又是为皇帝服务,崇祯帝不可能将其关了,只是低调处理找了个太监来管理,虽未正式任命却也是实际掌权人。
这太监就是这大宅的主人,太监王之心。
王之心虽是太监,但却有职衔的,荫弟侄的锦衣卫百户。他掌权期间虽名不经传但恶事做了不少,史书对其用了四个字,缉事冤滥,也就说搞了不少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