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马车上的三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寄予了厚望,他们现在的心情有点微妙,越深入调查就越觉得背后的事情不简单,一环扣一环的,让他们感到十分的头疼。
“之前可是从来没想过,给姨妈翻案,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来。”宋珏轻轻叹了口气,“小天大概也没有料到,随着一条一条线索的浮出水面,案子背后的东西会如此的棘手。”
“这个案子查到现在,真的越来越迷幻,越来越扯了。”沈茶冷笑了一声,“刑部封存的那些东西几乎都是伪造的,看到现在还没有查到一样有用的。查到宁王殿下头上,宁王殿下居然被人在多年前下了莫名其妙的毒。如今卷到这件事情里面的家族可是越来越多了,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我也是。”沈昊林附和道,“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居然能把大半个西京的勋贵府邸都卷进来。其他的都暂且不说,宁王殿下的这个毒,需要好好查查,我们可以问问他本人,或者代王叔。”
“昊林,你觉得他们两位会知道?”宋珏托着下巴,“如果他们知道,为什么不说呢?”
“小珏,这两位可不是傻子,虽然的确有那种先天体弱的人,但像宁王殿下这种稍微受点风寒就命悬一线的,你见过几个?”沈昊林一挑眉,“代王叔养了宁王殿下好几年,对他的情况最为熟悉,你认为他察觉不出这里有问题?他知道有问题,难道不会亲自去查或者直接去问吗?至于他们为什么不说,他们若能坦白的话,恐怕也不会演变成现在的这个局面吧?”
“你说的这些呢,其实,我都已经想到了。我说的这个不说,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宋珏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景色,轻轻的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对这个情况是心知肚明的,为什么任由其发展而不想办法解决呢?当年惠兰大师也在京中,为什么不请大师解毒?”
“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没找过惠兰大师?”沈昊林拍拍宋珏的肩膀,“大师曾经去了西南将近三年的时间,这三年里,说不准就是为了找到解毒的方法。”
“大师解不了,苗苗真的可以?”宋珏一皱眉,“不是说大话吧?”
“让苗苗听到你这么说她,可能会干出点大逆不道的事来。”沈茶轻笑了一下,“在用毒、解毒的这个方面,大师面对苗苗也要甘拜下风的。苗苗在没有拜师之前,有另外的一个师父,只是相处的时间比较短,并没有师徒的名分,可苗苗跟他学了不少的东西。但这个师父后来不告而别,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音讯,想来早已不在人世了。自从他离开之后,苗苗不怎么太愿意提起他,这些年无意识的提起过几次,心情都不太好,低落了好久。”
“看来是另有隐情的,我明白了。不过……”宋珏看看沈茶,又看看沈昊林,有些哭笑不得。“如果提了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吗?”
“非常严重。”沈昊林点点头,“你如果还想继续吃好吃的东西,就不要提起这个人。虽然苗苗不会拒绝给我们做饭,但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来的东西,是难以入口的。”
“……那还是不提了吧!”宋珏摆摆手,“我不是要说这些的,我是想咱们一起回忆一下,到底是谁能把这种东西从西南那么一个小部落里带回西京呢?”
“主要是看看京里的这些有外放经历的勋贵、大臣们,有谁是在西南任职过,或者跟那边有关系的。”沈昊林点点头,“这个思路是对的。”
“思路是对的,但范围太大了,粗略一数也有五十几位呢!”沈茶撇撇嘴,“内阁那几位年轻的时候,可都在那边呆过几年的,更不要说武将了,上了年纪的老将军们,有多一半都在那边打过仗。”
“这么多吗?”
“小珏哥哥,先帝登基的前一年,西南边陲大乱,有不少老将被派去了那边。”